艰苦的待业

初秋的渤海湾秋高气爽,晴空百里的海滩一片寂静。只有海鸥在天空盘旋,偶尔冲下来,向你示威来保护自己窝里的蛋。去海滩的人们有的就捡鸟蛋,破坏他们的生存。

远处工厂的烟筒零星的冒着微弱烟、很难听到机器的轰鸣声,港口的大吊车 一排排,有的慢悠悠的上下盘旋,就像没草吃的老马有气无力的。

我们就要毕业了,分配是我们期待的大事,在这个形势下,我们的期望变成了失望,很简单全部到农场,学校解散,从此:新港船校牌子就消失了。很多学校和学生和我们一样的命运。我们离开了空矿的海滩来到了遍野绿洲农场。很多的同学宁可回家待业也不去那里,在学校时每月还有十几元的助学金。也有像我一样家庭条件不好的同学为了这28元钱。10斤粮票去忍受日晒雨淋,走进那绿洲。我们分的还算幸运近郊农场,每天天不亮就要坐公交到终点站,还要步行十几里。晚上到家已是星斗满天。在农场我没感受过冰天雪地。可是酷暑日晒我有亲身体验。我分的是菜园队。很多种菜由播种子到摘菜我干过了一个多的流程。在这七八个月的时间里,我对菜的种植也是略懂一二。每天干不完的活就是为了一车车的菜送到菜市。

我们唯一优越的条件就是能吃几根黄瓜,西红柿、萝卜等能生吃的蔬菜,习以为常接触多了也就不那么贪嘴了,有同学在果园的偷偷叫我们进去吃几个瓜果,其它的大队离我们都很远。那个时期的农场就是一个集中营,社会的收容所,人员来自很多的渠道、老职工是来自远郊的进城农民。有城市户口,有粮食定量和工资。有被改造右派。有城市闲散失业人,大墙里期满人,学校待分配的学生。那里也可以说是一个大染缸。就凭你的本质选择色彩。在我们学生当中我们对这里的人群都有评价,老农:自私语言粗鲁三句话不离本行家庭,钱,媳妇,是他们的议论中心、人群中爱出风头。老右:不出风头语言含蓄,自然科学,人文地理。你打死他也不讲社会,他们就是被社会拉到这里改造。社会人;我们叫他们油子。死人能说活了。他们讲话只能半信半疑。尖头顶有利就转,社会消息灵通。其实那个群里都有好人。热心的老农也和我们讲远离某些人。队长分活都把我们和某些人分开。公开讲你们不要学坏。我们在这里也是一所学校、老师就在面前。学种菜有老农。科学文化有老右。学坑蒙拐骗吃喝嫖有老油。那时没有赌,麻将牌九都是违禁品管得很严。我们接触老农和老右很多,就是大家一起干活有几个老油。他们也会伪装的很正经,他们是很好的演员。

每天的风吹日晒。我的草帽不知坏了几顶,干活都要穿长袖衣裤。不穿长袖衣裤太阳晒得皮肤都脱皮。汗水湿透衣服。几个月下来、我没有照过镜子我会成什么样子。有一次我戴着草帽卖冰棍,卖冰棍的叫我老大爷你买几根。他这一句话就像拿棍子把我打倒。我半天才说出话来,难道我会成这个样子?我的年龄正是我风华正茂,对自己的形象很重视,谁然家庭条件差身在农场。可是也有几个密切的好友,我也在努力展示自己。多亏他们没在跟前,他们要听到这句话,我今后就没脸见他们了。我决定打退堂鼓。回家待业。路是人走出来的,我有大一点的同学在干临时工,他又把我带到建筑队,干搬砖合泥等杂活。每天能挣一块四角五。钱挣得多些了。我的交往面也就宽些了,我以前和同学的交往我欠他们的太多了、都是他们买票来找我,也有在人家吃饭过,虽然他们不在乎。可是我实在欠他们的情,有能力了就要补回来。这叫做人的本质也叫良心,只要有时间我会主动的买票去找她们。离开了学校情窦已开。男女的交往已很随意,再也不受学校的管制了。那时我们同学之间的交往就是友谊。我们之间的个种条件都还没有达到。男女之间的爱情只是在内心燃烧。

《艰苦的待业》有2个想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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